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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笑

前些日子，梦见爷爷奶奶。

幼时，常常梦见他们偷偷塞零花钱给我，躲过爸妈的视线；梦见他们在厨房变着花地用美食化解哭闹的我；

慢慢长大，就不怎么梦见他们了。

可是最近，他们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。梦到和现在一样，工作了，有了收入，计划准备和规划路线良久，给他们买旅行的车票和机票，没有报旅行团，没有家人陪伴，就厚厚一沓的说明、批注、车船票。

一个星期后，他们俩回家来。更显憔悴。

我说你们就是去旅游，是去放松的，怎么越来越累。

他们尴尬地笑。

然后聊到了旅程，哪里景点人多不多。哪里比较难走。哪里饭菜贵不贵。

像是我一点都不了解旅游去的那个城市。

我警觉地说你们是不是没去旅游？

然后奶奶就说，是的，因为赶不上高铁，去不成，所以在体育场旁边租了一个星期的日租房，没敢告诉我们。

然后爷爷陪着笑脸。

高铁赶不上，可以改签的，赶不上可以给我打电话的，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，知道不？我也尴尬地笑着解释。

可他们仍然笑着，笑得很苦。

我来不及安慰他们。

就醒了。